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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拼命茍活的第十天:這傻逼反派到底藏了多少危險的東西在自己家裏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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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拼命茍活的第十天:這傻逼反派到底藏了多少危險的東西在自己家裏?

勒玉映是親自出門采買的吃食。

沒辦法,望仙樓的招牌菜大多都用了天才地寶,蘊含充盈靈氣,低階修士甚至沒辦法用法術讓它始終保持最美味的狀態。等小仆買回來,聞玉絜肯定又要挑三揀四,還不如一開始就由她親自去跑一趟省事。

而等勒老祖一走……

聞玉絜立刻就生龍活虎了起來。

他中暑是真,但難受成那個樣子就是在騙人了。經歷過宮鬥的人,又有幾個沒有一些特殊的裝病小技巧呢?他只是借題發揮,想把勒玉映支走。

早在船上的時候,聞玉絜就想好了,雖然沒能去自己家的地盤有點可惜,但到沈宅的好處也不少。

好比他不至於連累家人。

也好比他知道生性多疑、愛做多手準備的大反派,在所有產業之中都藏了密道,刻有通往其他外域陣法的密道。

勒氏兄妹肯定不知道。

那麽,此時不跑更待何時?

聞玉絜當下就包袱款款、馬力十足地行動了起來。他甚至覺得這一回逃跑的時機比上一次還好。

好比他芥子袋裏容易變現的修真界奢侈品更多了。感謝老鐵淵清上仙為他的逃跑基金作出的微薄貢獻,啾咪!

也好比負責看管他的人手嚴重不足。哥哥勒珠聯一下船就帶著白玉京的大量人手,全力投入到了銀號大劫案的徹查之中,而跟著他們搬來城東的仆從還在忙前忙後,搬家這種事,誰搬誰知道,這一定會是近期內最混亂且忙碌的一天,暫時沒人能顧得上聞玉絜。所以,只要引開妹妹勒玉映,他就自由了。

當然,最重要的還是從他被勒氏兄妹跟蹤、到被抓、再到現在,已經過去了至少十幾天的時間,以書中大反派的辦事效率,他的小陰謀小詭計再覆雜也該快成功了。

也就是說,聞玉絜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。

生命迫在眉睫,他不能再坐以待斃。

當然,聞玉絜也知道自己現在跑多少還是有些倉促的,沈府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陌生的全新地圖。但是!這裏對於那些同一天入住的仆從來說也是!

大家現在好歹還在同一起跑線上。若是繼續等下去,仆從們只會比他更快、更好地熟悉地形。而等明天他們不那麽忙了,能夠騰出人手重新成為勒氏兄妹盯著他的眼睛,就像在雲船上那樣,那聞玉絜就是真的想跑也跑不了。

在鋌而走險和等死之間,聞玉絜選擇了前者。

聞玉絜的逃跑計劃還是老一套路,起手就是一次性的瞬移符開路,眨眼間,他便從聽雨軒出現在了無人的花廳。

一如聞玉絜所料,這裏一個人都沒有。

城東藏了太多秘密,在清理好之前,勒氏兄妹暫時還不敢放太多人進來。仆從現在的重點是收拾宅子,自然也就不會有人沒事幹來花廳閑逛。

聞玉絜一路從花廳繞去枝繁葉茂的中庭,中途一個人都沒有遇到。當然啦,如果遇到了他也不怕,畢竟他和他們的修為都差不多。菜雞互啄,氪命無敵。

這宅子是真的大,人口密度又低,一直到走過抄手游廊,聞玉絜才終於遇到了半個“活物”,一個胡桃色的傀儡被絆倒在了臺階之上。人手少了,但掃灑一類的日常瑣事並不會變少,勒氏兄妹便選擇了用天工閣最新出品的傀儡來彌補這個問題。

但傀儡這玩意的智能吧,用過的都知道,還不如現代的人工智障呢。

聞玉絜遇到的這只,就只會一個勁兒的仰躺在地上“哎喲”,並不斷重覆:“救救我,救救我,西門小恨絆倒了。”

聞玉絜:“?”

聞皇子本不想多管閑事,他堅信自己的心已經冷的像是在大潤發殺了二十年的魚,就在他撩起袍擺、邁過了對方之後,他聽到了一句不一樣的“好心人,救救我”,那聞玉絜還能怎麽辦嘛,他只能回身,把傀儡像架貓一樣架起,送回了游廊。

傀儡身上由靈力驅動的光都好像更亮了。

望著對方一邊哼著“啦啦啦”的不知名小調,一邊投入勤勞灑掃的胡桃色背影,聞好心也只能安慰自己,說不定未來哪天修真界就傀儡革命了呢,而這,就是他的投名狀!

咳,當然,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找書房。

沈淵清的書房很好認,不管換了多少地方,它永遠會位於整個宅子的最中心。別問為什麽,作者就是這麽設定的。

聞玉絜不信沈淵清能改得了這種個人習慣。

結果……

反派還真的能。

聞玉絜面對宅邸中心的書房變客房,整個人都要麻了。

客房沒什麽,但如果這客房裏還住著人,那就很要命了啊。說好的除了沈淵清誰也不敢住在這裏呢?勒玉映謊報軍情!

聞玉絜一開始其實並沒有看出這邊還住了人,甚至當他快步邁過小院的月亮門時,他都沒有分辨出這裏已經由書房強行改成了客房。畢竟房子從外表看上去都不一樣,不長透視眼是看不到裏面的具體功能的。

直至聞玉絜誤觸了結界禁制。

聲勢浩大的金色陣符從無到有只在轉瞬,一道道如監獄鐵籠一樣的光柱緊隨其後拔地而起。它悄無聲息地就像是已不知道潛伏在灌木中多久,突然便發動攻擊的毒蛇,其隱蔽程度,不要說聞玉絜了,勒氏兄妹來了也發現不了。

聞玉絜躲閃不及,險些被那像熱切機一樣的光柱削去半個小臂。

幸而他深谙鈔能力大道,身上有法寶護命,掛在腰間的平安玉靈光一閃,便撐起了一道防護的白色劍光,與金色的光柱來了個激情碰撞。

皮脆血薄的聞玉絜當下被彈了出去,這才堪堪躲過一劫。

他足下運起靈力,在空中借著一個巧勁地蹬踹,強行給自己翻了個身,終於完成了一個高難度的急停。要是放現代,這怎麽也得是個世界體操錦標賽的水平了。

可惜,這位新晉的體操藝術家是沒空想這些了。聞玉絜喘著劫後餘生的沈氣,朝著那些危險的光柱看去,它們將客房團團困住,圍了個水洩不通。

聞玉絜這才意識到,剛剛那些神通手段也許並不是防外面的人進去,而是在防裏面的人出來。

這些混黑的手段可單一啊,除了囚禁還是囚禁。加上他和趙騰,這都第三個了吧?

當然,也幸虧不是什麽針對入侵的狠辣招數,不然聞玉絜今天不死也要脫層皮。不過,誰會在自家裏裝熱切機啊,摔!

外面的動靜,驚動了房裏的人。當對方怒氣沖沖出來時,聞玉絜早已經翻墻而過,躲去了院外。

他從墻上層層疊疊的萬字漏窗之中,看到了對方隱隱綽綽的身影。

那是一個男人,準確地說是一個青年,容貌看不太清,但應該是好看的,就是氣質上有幾分迷之頹喪,審美也有點堪憂。他的上身是堪比花蝴蝶的大衫,下面卻只有一個寬大的五分褲,腳上趿木屐,一邊揉著一頭黑色的亂發,一邊像是被擾了清夢一般張口就要罵街。

這麽一看,青年又不太像是被迫留下的了。

那青年還十分敏銳,明明院裏院外空空蕩蕩,他卻還是精準鎖定了聞玉絜所藏的那一面墻:“誰!出來!”

聞玉絜的心還沒有來得及揪起,一陣熟悉的歡樂曲調,就由遠及近的響了起來:“啦啦啦~”這聲音!聞玉絜睜大了琥珀色的眼眸,傀儡真的來救他了,他目瞪口呆的看著胡桃色的西門小恨從自己身邊快樂的走過,快樂的走進了院中,又快樂的走到了光柱旁。

它說:“你擋到我啦,請讓一讓。你擋到我啦,請讓一讓。”

青年暴躁開口:“艹,我就知道肯定又是你!一天觸發禁制八百遍,很好玩嗎?”

傀儡聽不懂,傀儡只會說:“你擋到我啦,請讓一讓。”

青年:“……”

***

危機解除後,聞玉絜自然是馬不停蹄的又投入到了新一輪的地圖探索中。

苦心人,天不負。

在勒老祖陷入網紅店、網紅產品必排隊兩小時起步的噩夢地獄時,聞玉絜終於還是找到了大反派的書房。那書房建在一個四面環水、好似湖心石船的地方,微風吹過憑欄,薄霧氤氳的水面,便蕩起了層層漣漪。

有了之前的經驗,聞玉絜這次沒有著急進入,而是先在門口利用法器試驗了一下,生怕再突然蹦出個什麽天羅地網。

可惜,大反派就是如此不走尋常路。

這回什麽都沒有發生。

聞玉絜卡了半天bug,才確定自己就是在和空氣鬥智鬥勇,書房真的什麽禁制都沒有。

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,從踏上棧道的那一刻起,他好像就被什麽窺視了。那自上而下的視線仿佛快要化成實質,帶著一種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的黏膩與陰冷,如影隨形。

但聞玉絜左看右看,還是什麽都沒發現。

他有點害怕,本能地就想要拔腿撤退。然後,退堂鼓一級表演藝術家當然是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,果斷轉身了。

可惜還是晚了。

他快,那藏在暗處蠢蠢欲動的陰影只會比他更快。

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響,一條通體雪白、足有成年人腿那麽粗的大蛇,不知道何時已經繞過聞玉絜,出現在了他的身後。

一人一蛇,四目相對。

聞玉絜差點心臟驟停。

這白蛇一看就不是凡物,它步步緊逼,順著棧道一道接著一道的木柱蜿蜒而來,一路上甚至還游刃有餘的和柱子上的走獸紋路交錯嬉戲。但那雙屬於冷血動物的豎瞳,卻一直在一錯不錯的盯著聞玉絜,就像是逮到了什麽有意思的獵物,嘶嘶的吐出了危險的紅信。

這傻逼反派到底藏了多少危險的東西在自己家裏啊?真就不怕哪天半夜夢游把自己搞死嗎?!

作者有話要說:

瞎扯淡小劇場:

聞玉絜:(對蛇)我們的初見多少有些倉促了呢,我覺得最好再正經的安排一次。怎麽樣?好比我在外面,你在籠裏!

沈淵清微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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